一、瞎写从「瞎写」到「会写」
2021年冬天,作蜕我缩在出租屋的瞎写暖气片旁边,第18次删掉了文档里刚写的作蜕开头。电脑右下角跳着房东催缴房租的瞎写微信消息,厨房飘来隔壁做的作蜕青椒炒蛋味道——这场景后来被我原封不动写进了小说第三章。
当时根本不懂什么「三幕式结构」,瞎写就凭直觉觉得故事应该像炒菜:先放油(铺垫),作蜕再下主料(冲突),瞎写最后撒调料(反转)。作蜕后来在图书馆翻到《故事》这本书,瞎写才发现自己误打误撞摸到了门道。作蜕不过最初三个月的瞎写写作状态,用朋友的作蜕话说就是:
- 每天写200字要喝3杯咖啡
- 人物对话像新闻联播
- 最长的心理描写占了两页A4纸
阶段 | 单日最高字数 | 咖啡消耗量 | 废稿率 |
初始三个月 | 823字 | 4杯/天 | 73% |
完稿阶段 | 5890字 | 1杯/天 | 12% |
写作习惯的蜕变
以前觉得「灵感」是种玄学,现在会在手机备忘录建不同文件夹:A文件夹存地铁上听到的瞎写吵架金句,B文件夹记超市打折时老太太们的砍价策略,C文件夹专门收集葬礼上的黑色幽默。这些素材后来变成小说里菜市场凶杀案的背景音,殡仪馆守夜人的职业梗,以及主角在便利店吃关东煮时的内心独白。
二、卡文期的生存指南
写到第7万字时卡在暴雨夜的凶杀现场,整整两周写不出像样的动作描写。跑去派出所门口蹲了三天,看民警怎么处理醉酒闹事的,学他们扯着嗓子喊「身份证拿出来」的语气。还跟着垃圾车师傅跑了半个城区,记下他们凌晨四点用长钩子翻垃圾桶的姿势。
有次在早餐店听到两个建筑工人聊天:「昨天那根钢筋要是再偏五公分,我脑壳就开瓢喽。」这句话直接触发了我对小说关键道具——建筑工地铁盒饭的改造。原本文雅的书生式对话,慢慢掺进了更多市井气:
- 「你当我是菩萨啊?」改成「你当我是社区送温暖的?」
- 「内心充满痛苦」变成「心里跟被二踢脚崩了似的」
三、最后三十天的冲刺
交稿前一个月,生物钟彻底颠倒。冰箱里囤了36罐红牛,键盘缝隙里卡着方便面渣。最夸张的是有次写到凌晨三点,发现文档自动保存的版本名从「最终版」一路变成「终极版」「绝密版」「佛祖保佑版」。
那段日子练就了特殊技能:能在超市排队结账时用手机改对话,在火锅店等位时调整章节顺序。有回在电影院看犯罪片,看到一半突然掏出手机记下「审讯室反光玻璃的折射角度」——这个细节后来成为揭开真凶的重要伏笔。
人物弧光的打磨
主角从平面变得立体的转折点,是某天在公交车上看见个穿西装啃煎饼果子的男人。他左手抓着吊环,右手小心不让酱汁滴到领带上,这个画面让我突然知道该怎么写刑警队长私下穿卡通袜子的设定。配角的塑造则受益于楼下快递站的大姐,她记住整栋楼住户的快递偏好,这份观察力被我移植到小说里的社区民警身上。
修改项 | 初稿 | 终稿 |
主角办公室描写 | 「整洁的木质书桌」 | 「堆满案卷的折叠桌,烟灰缸里插着半截棒棒糖棍」 |
反派台词 | 「你永远找不到证据」 | 「去我家楼下早餐店问问,他们都知道我爱吃甜豆花」 |
四、成稿后的意外收获
校对阶段发现个神奇现象:自己写的时候觉得稀松平常的段落,隔两周再读会起鸡皮疙瘩。特别是那段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儿童失踪案,重读时突然意识到,那些刻意留白的部分反而让读者更有代入感。
现在养成了个新习惯:经过建筑工地会注意安全网的网格密度,看到监控摄像头会下意识找死角。有回在旧书店翻到本1998年的法医手册,如获至宝地买回来,虽然最后只用到了其中两行关于尸斑形成时间的描述。
窗外的梧桐树从光秃秃到枝繁叶茂,文档字数从0变成21万7千。保存最终稿那天下着毛毛雨,我穿着三个月没换的居家服,把结尾句「路灯在雨幕里晕成光斑」改了七遍,最后决定保留最初版本——有些东西确实需要回归本能。